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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 发布时间:2009-05-20发布来源:
要是能象今天一样,早些下班回来,或许可以听到远去的摩托车声了。那时在离家几公里外的火车站的一个工地里负责看管,可能是工地没有电视,无聊吧!常在晚饭后回来,看上一下子电视后便又过去。   爱看电视,特别是体育频道,不管是哪项运动,哪场赛事,他都爱看,都不会错过,有时半夜三更起床只是为了某场比赛直播。有人说老年人不适宜看比赛运动,怕高血压的脑充血,心脏病的肌梗塞,但我的却不,甚至连拳击也看。我妈就说他,两个打架有什么好看?却从来都是静静的咪着眼不置可否,只晃着二朗腿,谁输谁赢都不会引起他太大的反应。   看不出对儿孙们有什么溺爱之处,但在步入晚年后,特别是生命的最后几年,我看得出,爱跟我们一起,爱热闹。虽然子女们从来都不认为自己的缺少关爱,但我仍觉得是孤独的,自从他离世后,这种感觉就更加的强烈。   有时我在楼下小坐,只有母亲在屋后橱房里掇拾。那只和我不太熟的小花猫藏在大厅暗处,冷冷的朝我张望。我开着电视机,老式没有遥控的那种,人懒懒的坐在那张十几年前流行过的木质沙发上,自始至终静静的看着一个台——中央五台。 记得临终几个小时,头已经抬不起来了,眼睛也睁不了多久。大哥仍打开电视,说,爸,看看电视呵,中央五台呵,有比赛呵……现在,这部电视已基本上没人看了。要是以前,这个位置就是的,而且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,除非那几个不太懂事的小孙子闹着跟他抢。好几次电视机发出焦味,是母亲冲出来拔的电源。母亲文化不高,却也明白生命在于运动之说,常苦口婆心的劝,可惜的是现在却已听不到母亲这样的唠叨了,也没人会跟他争这一张椅子了。,自从半年前被从八仙桌上撤下来之后,就只能永远的被挂在墙上了。   在母亲的操持下,家倒也爽朗明净,却到底是冷清了许多。要是以前,无论是人多人少,是老是少,都爱在这呆上一会。人越坐越多,越多越齐,越齐便谁越不愿先走开,结果是越坐越久。大人们谈谈家事工作,小孩们偶尔哭闹撒娇,当然也有老人家的唠叨。但呢?还是坐在电视机前,但间或会插句口,儿孙们的事情,永远不会置身事外。我很爱这一种气氛,大家庭的感觉,有时不是轻易求得。但现在,这种感觉却不复再。昨日里的许多种情景,都在我的害怕中一一变成了回忆。   记得前几年,小侄子因眼疾,非要到省城大医院不可。那天晚上我也是突然想起他们动身的时间,于是赶紧的往车站跑。还好,大哥大嫂一家正在站台上,只是大家都想不到的是,也闻讯赶来了。   这是我有生来第一次在车站见到我的。   这么多年来,他的几个子女一个个一次次的离开又回到他的身边,但在的概念中,仿似就没有送车这种概念。所以在我的个人记忆中,从未有送车的忆记。而且兄妹几个都是独来独往,对前呼后簇的迎来送往,从不艳漾也不习惯。   穿着短袖白褂,满头汗水,和朱自清《背影》中的所不同的是,我怎也不算健硕的背,穿着棉白文化衫,领口稍稍的歪向一边。且只趿着拖鞋,正因大哥他们找不到座位而在车厢外一节一节的来回奔走。   所以真希望,还在,也会在我须出远门时送我一回。   前几天突然风起,我感冒了,妻子给我冲药,我刚想说不要,但还是话到嘴边又连药一起吞下了。我想起在时,有天晚上敲我门,话语含糊不清,连说几遍,我才听清楚,是叫我帮他出去买止咳药。现在想来,其时定是辛苦得不得了。他平时小病小痛一般不吃药,直到病渐重才不止呻吟。妻总是说我有这个遗传。我就是怕她口说惯了,又要说一遍,又要提起,又要说我象,又要令大家伤心。   但有时岂是“伤心”二字可以言述!我们那次陪去省肿瘤医院确诊,也是父母一生中唯一的一次远行,开心与沉重,笑声与眼泪,总是如此缠绵不清。记得在广州的最后一晚,久经思量的于大清早打通了他堂弟的电话。稍息,我那也同样是恶疾缠身的堂叔匆匆赶来。原来远行不是为了相见,费思量的只是,远行时,究竟有几个值得道别的人!   来回几千公里的漫漫途中,留给大家、留给相机镜头的更多的还是微笑。当站在他五十年前的兵营前时,一个年青的英俊小伙仿佛又站在我们的面前,他是如此的朝气逢勃,英姿焕发;当从未谋面的大嫂的母亲、几个古稀之年的亲家相互牵手热泪竞涌的一刻,谁又会多想,这已经算是永诀!痛惜是难免的,就象始终不带我们见那棵他常提到的营房前的大榕树,那个接待我们的部队军官已经发出了邀请,但很平静的摇头了。   见与不见,又有多大区别!这和的惊惶、从容,的刚强、孱弱,的不甘不忍,的无语无泪,那一样不是如针刺、如刀剜在我心间。   前晚买了几件文化衫,当时的想法是作为睡衣,没有领子,挺舒服。浴后我试着穿了一下,妻子看后不语,只是叫我照镜子。   “其实,你真象爸爸!”   其实,在大多数时候,大家都并不忌讳提起。“最象的部位是额头,太高,头发尽往后长,这个缺点遗传到女儿身上啦……”   妻子还在说着一些什么,此时的镜中人,两鬓霜点已赫然可寻。泪眼婆娑中,慈祥的面容,仿若又已跃入镜中,重叠着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是谁了……   总想象着不期然的一天,小女突然亭亭玉立于眼前,早不复昨日呀呀学语怀中的模样,始会知时光如电,走得实是伧切。是的,时光总会过去,悲伤仍然伴随,但血脉相连的亲情,仍是一代代的脉脉相承,这又总予人温馨的忆记,令人释怀,令人深切的向往与回忆。 (整理:小飞)